“我,不如娘们儿。”这是二爷白颖轩对自己的评价。白老三吵着分家要抢细料库药材,被二奶奶怼了之后,气呼呼地向二哥告状:“就任凭她这么欺负咱老爷们?”白颖轩无奈地叹:“家运不济,阴盛阳衰,我连自己还没管好呢!”
比起运筹帷幄的二奶奶,白颖轩确实显得木讷窝囊:在詹王府把出大格格喜脉反被砸车杀马,回来后就吓得再也不敢行医,余生只能摆弄书画;家里大小事都由二奶奶做主,自己像个甩手掌柜。可《大宅门》的妙处就在于角色的立体——白颖轩的“懦弱”背后,藏着男权社会里最无奈的自我隐藏,他的一生,都藏在儿子白景琦那句“一生襟抱未曾开”里。
两次打击,砸碎了他的行医梦二奶奶曾劝白景琦:“好好念书,别像你爸似的,高不成低不就,一辈子窝窝囊囊。”白景琦不服气:“我爸怎么了?他是一生襟抱未曾开!”这句诗出自崔珏的《哭李商隐》,前面还有一句“虚负凌云万丈才”——这才是对白颖轩最准确的注解。他本不是泛泛之辈,只是被两件事耽误了一生。
展开剩余82%第一件事:詹王府砸车杀马,断了他的行医路
白颖轩给詹王府大格格诊出喜脉,没成想王爷为了遮丑,竟派人砸了他的马车、杀了他的马。老爷子白萌堂气得发抖:“他砸的不光是车和马,是白家的老牌子!现在全北京都知道白家‘诊错脉’,老二今后怎么露面?宫里和柜上怎么交代?”
在那个把名声看得比命重的年代,这事对一个医生来说是致命打击。白颖轩本是经常出入宫廷的名医,医术精湛,可经此一闹,“诊错脉”的帽子摘不掉了——对上没法跟宫里解释,对下没法给看病的百姓交代。从此他再也不敢行医,只能躲在家里侍弄书画,把一身本事烂在肚子里。白萌堂后来拼了老命也要让大格格生下孩子,不是争强好胜,是为了争公道:医者凭本事诊脉,凭什么被王爷仗势欺人毁了前程?这口气,该争!可可惜了白颖轩,一个本可悬壶济世的好医生,就这么被硬生生逼退了。
第二件事:大爷蒙冤入狱,让他对世道彻底绝望
宫里内斗牵连白家,大爷白颖园被詹王府抓住把柄,判了斩监候。大爷是出了名的好人,下雪天见路边有晕倒的老妇人,都会背回柜上免费治病送药,就这么个心善的人,却落得妻子上吊、孩子寄人篱下的下场。
这事让白颖轩彻底寒了心。他带着年幼的白景琦藏砚台,大冷天被二奶奶赶出门时,摸着儿子的头说:“长大了干什么也别干医药行。这行当看着是积德行善,可稍不注意就出人命,简直是把人命拿在手里玩啊!”不是他真没本事,是这世道太不讲理——好人受冤,恶人横行,他斗不过,只能选择逃避。
藏起锋芒,是对二奶奶最深的成全白颖轩的“窝囊”,还有一层原因是为了成全二奶奶。他心里门儿清:论计谋,自己比不上八面玲珑的二奶奶;论胆识,自己也没她那股子魄力。既然如此,不如收起锋芒,躲在她身后,让她放开手脚打理大宅门。
那时候白家刚经历风波,外面多少人等着看笑话,就盼着他们夫妻窝里斗。可白颖轩偏不,他故意装傻示弱,心甘情愿让二奶奶做主。家里大事小情,他都说“听你妈的”;二奶奶要改革、要立威,他从不唱反调。这种“润物细无声”的支持,比轰轰烈烈的保护更动人——他知道,自己不添乱,就是对她最好的帮衬。但凡他争强好胜一点,对二奶奶来说都是阻碍,可他偏不,这才是真懂她、真疼她。
全剧里,白颖轩唯一一次“高光时刻”,是拿着种花的小铲子拼命扎向轻薄玉婷的韩荣发。那一刻谁都看出来了,他不是真“无能”,只是平时把脾气藏得太深,可真到了保护家人的时候,他也能冲冠一怒。
不是窝囊,是被世道逼成了鸵鸟白家世代行医,本该心怀苍生,可白颖轩却宁愿“玩物丧志”,甚至不让儿子学医。这不是他的本意,是被现实逼的:父亲悲愤离世,兄长含冤受屈,百年老号差点落入旁人之手。他心里有屈辱、有不甘、有愤怒,可面对不讲理的世道,他除了躲起来,别无选择。
白萌堂选择宁死不屈,用命争公道;白颖轩却选择做只鸵鸟,把头埋进沙子里。还好,二奶奶懂他的无奈,儿子白景琦懂他的才华——那句“一生襟抱未曾开”,既是惋惜,也是理解。
就像片尾曲唱的:“平生多磨砺,男儿自横行。站住了是个人。有义有担当,无依无傍我自强。”幸好我们生在盛世,不用像白颖轩那样,把一身本事藏起来,把满心抱负咽下去。那个说“我不如娘们儿”的男人,从来不是真的窝囊,只是在风雨飘摇的年代里,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家人,藏起了最无奈的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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